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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6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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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”

風簌簌斂了斂細眸,挑眉笑道:“當真?”

見風簌簌冷臉釋懷了,素練忙陪笑點頭道:“自然,自然的。”

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風簌簌湊過來,在她耳邊吹著氣,用幽幽地聲音道:“我喜歡的……是你。”

素練的臉紅了一下,然後又白了一下。

她沖回房間,拿枕頭砸到風簌簌臉上,憤聲道:“風簌簌,我喜歡的是男人!”

風簌簌沒有生氣,懶洋洋地笑了一笑,轉身走了。夜晚的時候,她又準時來到她房裏睡覺,那天下午的事,誰也沒有再提過。

從不堪的記憶裏掙紮出來,素練脫了鞋爬上床,給蒼帝血液不暢的身體翻了個身,端著盆坐在他身邊,為他清洗傷口。

蒼帝給天雷劈了以後,皮膚時不時就會裂開,龜裂只有毛細血管那麽小,數量卻很可觀。一天下來,傷口反覆裂開愈合,他的衣裳也幾欲被鮮血浸濕,所以素練每天清早都會過來給他擦洗患處。

很顯然這不可能是被雷劈中的後遺癥,至於是如何得來的一身傷,蒼帝怎麽也不願說。

而這時候,風簌簌多半是閑閑地倚在對面,神態嫵媚地將他們看著,什麽也不做。

明明是撿回來的野姑娘,卻成了比小姐還精貴的命。

蒼帝伸過來一條臂彎,將素練的身子一環,笑得淡若清風:“阿素,你可曾後悔辭去了仙籍?”

素練循聲望去,呆了一呆。

蒼帝從前的眉眼淡得猶如清風,淡得好似山間青草,在他眼裏唯有世間疾苦,以及遼闊的天與地。

可不知什麽時候起,他秀雅的外表上,披了濃墨重彩的艷色,清雅脫俗的天山雪蓮立時降為了色彩斑斕的人間富貴花。

他的五官並沒怎麽變化,但整個人的氣質太不一樣了,似乎潛移默化地朝了妖嬈方向發展。

素練自認為這樣子的蒼帝,很像一個人,但究竟像誰,卻怎麽也想不起來。

有沒有後悔?

素練滿不在乎笑道:“當然有了,在天庭的時候,不愁吃穿,想要什麽,就可以隨心所欲地變出來。好吃好喝好玩好睡,幾乎就沒什麽非要做的事。不想幹活,可以一覺從白天睡到第二個白天。”

壞處便是,性命堪憂,腦袋不是頂在頭上,而是系在手裏的,隨時會被人搶走。

與素練相處一段時日,蒼帝也愈發懂得這個女子,因為坦誠,所以更加容易相處。他忍不住開玩笑:“阿素,你這麽說,旁人會以為你在我這裏,吃了不少苦頭。

素練笑瞇瞇地一邊吐舌頭,一邊抹眼淚:“可不是嘛,你看我嚴重睡眠不足的樣子,還每天都吃不飽,就知道我過得有多慘了。”

風簌簌忽然涼薄地插/進話來,細眸一挑,凝望著她:“你的人生,除了吃和睡,還有什麽?”

素練眨了眨眼,沖她笑道:“還有你。”

風簌簌被噎了一下,過了良久,她絕倫的容顏逐漸舒展開,嘴角緩緩翹起暧昧不明的笑意。

事實上,素練說得不假,這座仙府失去了蒼帝仙力的維系,房梁外壁都隨著時光消弭,而漸漸腐朽。

房子越來越破敗,糧食也快要吃盡,為了不餓肚子,城裏出生的素練姑娘頭一次拿起了鋤頭,起早貪黑,在仙府外面的土地裏種起了稻米和蔬菜。

一開始還覺得新鮮有趣,這裏播一播種,那裏除一除草,每天蹲在田裏,巴巴期待著小種子長成大樹苗。

可三分鐘熱度一過,做農活就變成了十大酷刑,一百個不情願地拖著疲憊的身軀,在田裏拉犁耕地。

小姐命的風簌簌同學,則如沐春風,含笑漫步而來,並且風涼地倚在田邊樹下,一面悠哉慵懶地賞著她幹活,一面還優雅地吃著香氣四溢的烤魚。

素練揉了揉快要累斷掉的腰,極為心酸地想起了一句歌詞:小白菜呀,地裏黃呀,弟弟吃面,我喝湯呀,端起碗來,淚汪汪呀~

素練眼巴巴地盯著那條金黃色的烤魚,羨慕嫉妒恨得眼淚都快掉下來。

風簌簌吃的那條烤魚,來源於山坳裏一座天然深潭,這裏面的魚品種多樣,富含豐富的蛋白質,吃個一年半載不成問題,對於這座快要彈盡糧絕的仙府,簡直是個好到爆的消息。

素練隨風簌簌去考察這個池塘的時候,雖然怎麽都不相信,被天火燒得寸草不生的禿頂大山,會存在傳說中才有的魚堅強。

按說在這破敗荒涼的荒山裏,池子裏的水多半是死水,要有魚,大概也是死魚。

素練探著腦袋,用鄙夷地眼神將這池子看來看去,始終沒看出什麽名堂,突然擡頭對風簌簌道:“你發現的?”

風簌簌笑意漸深:“我變出來的。”

素練嗤了一聲笑起來:“那你給我再變個給我吧。”

風簌簌掀唇調侃道:“你什麽都要雙份的,將來是不是連夫君也要兩個?”

素練嘿嘿笑著反譏:“那也不錯,算你一個。”

風簌簌不緊不慢地撩起她的長發,莞爾:“那麽,是你嫁我,還是我嫁你?”

“風簌簌,我開玩笑的!”

“我不開玩笑。”

素練一再肯定自己被風簌簌吃定了,還是被吃幹抹凈的那種,回憶裏總是充滿這樣可怕的灰色片段。

給蒼帝換了一身幹凈衣裳,把他身子挪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,她順手扯了角落裏的釣竿,瞥了風簌簌一眼:“餵,去不去釣魚?”

她不是個愛鉆牛角尖的人,那一池魚兒究竟是純天然長在那兒的,還是給風簌簌變出來的,實在沒必要探究,不至於挨餓,就比什麽都強。

素練要去釣魚,自然不是為了好玩。

而素練每次要去釣魚,必然要拖上風簌簌,一是因為釣魚的過程很無聊,二是因為無聊得睡著了以後,風簌簌還會接著給她釣魚,不至於到了晚飯卻沒有東西吃。

沐浴在暖陽下,素練依著風簌簌旁邊坐下。風簌簌曲起單膝,手撐著下巴,身子斜倚著木樁,修長的腕骨自袖下伸出,懶懶地握著釣竿,很尋常的姿勢,她做起來卻意外的好看。

風簌簌釣魚時不愛說話,不論做什麽事,她眼神都認真到不可思議。她目不斜視地盯著釣竿,手指不如何使力,稍擡手腕,便能連貫地將魚一條條勾上來,並且準確無誤甩進她們面前的水桶裏。

素練每次都會帶風簌簌來的另外一個原因,風簌簌釣魚比她效率得多,她釣一天的量,風簌簌只須個把時辰便完成了。

接下來的時光,素練就可以美美地枕著風簌簌的膝蓋,曬著暖洋洋的日頭睡個午覺。

風簌簌身材很修長,也很是纖瘦,加之冷艷絕倫的美貌,穩重又強大的實力,隨便說出一項,都可以得穩得一百分,唯獨性格這一項,惡劣得遠在及格線之下。

風簌簌喜歡欺負她,尤為喜歡把一堆活丟給她做,自己閑閑地坐在旁邊納涼,順手還帶了烤雞烤魚,一面吃一面看著她幹活。

偏偏素練對她無可奈何,打又打不過,罵她從來就沒還口,風簌簌的臉皮比豬皮還厚,從來只深情款款地對她一笑而過。

就算吃了再大的啞巴虧,也只能默默往肚子裏咽。

風簌簌的性子雖然惡劣到不行,自己可以隨心所欲地捉弄她,卻不容許旁人對她有非分之想。

山腳下有一個村莊,村裏有個男人叫二狗。有一次,風簌簌帶她下山進城玩,被二狗瞧了見。

偏這位二狗不長眼,放著風簌簌那麽個絕色美人不愛,卻看上了乍看下很不起眼的素練。

聽說了素練的家建在山頂上,二狗說著便要上門來提親,素練嚇了一大跳。

風簌簌不慌不忙往素練跟前一站,笑意吟吟地擡手攔下道:“這位兄臺,很是不巧,你看上的姑娘,已為人婦。”

二狗不信:“那她是誰的夫人?”

風簌簌繼續恬不知恥地笑道:“我的。”

二狗大笑:“姑娘,你就甭蒙我了,哪個女人會跟女人成親,那大概是要瘋了。”

風簌簌臉不紅心不跳,伸臂攬過素練,柔聲說道:“那又如何?橫豎該做的,不該做的,我們都做過了。我與她,早就情投意合。”

言下之意,我們的事,用不著外人來管。

二狗上下將風簌簌打量一番,笑得心驚肉跳,送她們一句神經病,終於連甩也不甩素練一眼走了。

素練攀住她的衣袖,忍不住皺眉:“風簌簌,假如我有喜歡的人,你也會這樣攔著嗎?”

風簌簌笑得驚心動魄,啟唇道:“你記住了,你心裏只能有我一個。”

素練當然沒怎麽把這話往心裏去,回想著回想著便伏在風簌簌懷抱裏睡了過去。在這種時候,風簌簌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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